对话实录 | 旅业呼吁：中小学暑假旅游应鼓励而不是限制！

  导读：7月14日晚间，一份来自文化和旅游部的文件刷爆了业者的朋友圈，被叫停了6个月的跨省游恢复了，给坚守在行业里的业者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大家看到了希望。国家旅业在次日（7月15日）上午10时，迅速召集了十二位行业大咖，齐聚线上，召开了《跨省游恢复线上座谈会》，并且邀请到了中国旅游研究院戴斌院长与业者对话，为大家解答此次跨省游恢复的相关事宜。在这次对话嘉宾中，国家旅业邀请到了重量级人物，途牛旅游网CEO于敦德。不禁要问，面对跨省游措手不及的恢复，业界准备好了吗？有哪些大家重点关心的问题？旅游市场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下面，让我们通过两位的对话实录，来寻找和思考答案。

  于敦德：今天有幸参加这次座谈会，跨省旅游的恢复，朋友圈像过年一样。谈一下我的感受。

  文化和旅游部在这次疫情应对上做到了三个及时。

  一是及时降低了损失，从1月24日国家文化和旅游部发出暂停旅游企业经营活动的通知，我们做了大量的客户退改工作，对我们上下游产业链上的企业制定了统一的规则，按照这样的规则，我们把资源、行程上的损失程度降到了最低，但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一些损失，但也及时降低到最小程度。在过去半年时间里，不管是我们自己，还是携程，通过整个业界的努力，帮助客户承担了非常大的损失，作出了我们应有的社会贡献，承担了企业所肩负的社会责任。

  二是及时保障了游客和从业者的身体健康，基本上没有出现感染新冠病毒的情况，整个行业对疫情的健康防护做的非常好，希望将来能够保持。在疫情防控措施常态化下，我们有信心在跨省游恢复以后，不盲目乐观，继续做好疫情防控工作。

  三是及时恢复了跨省游，非常令人惊喜。本来觉得是不是要等北京病例清零14天以后，甚至再过些时候再放开。这么及时地恢复跨省旅游，大家确实也非常开心。北京新发地疫情发生后，对旅游业的恢复产生了一定影响，大家应该理解。最近旅游市场有序恢复，从7月份的数据看，环比恢复的情况比较明显的，大家确实有暑期的出游需求。在这种情况下，跨省游的恢复确实令人非常开心。

  接下来，我们也要按照文化和旅游部通知的要求，做好复工复产安全防范和品质提升工作。

  旅游业务恢复、发展，我有三个感受：

  第一，可能接下来有很长时间会以国内游为主，出境游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还蛮长的。国内游现在我们也看到有这样一个趋势，在目前大环境下国内游能够更好的去促进消费，因为大家也知道，出境游我们每年在这上面花的钱还是蛮多的，当然这是一个好事情，我们有非常多的业务是出境游，客观情况下确实对国内游的促进和消费拉动是非常大的，转化部分出境游为国内旅游消费，尤其是在海外的购物、免税的购物，能够到国内来，能够把消费留在国内，把税收留在国内，把客源留在国内。记得去年在旅游上面有1.5万亿左右的贸易逆差，等于都是贡献给全球世界各地其他地方了，从中转化一部分留在国内，对国内的制造业、国内消费和经济拉动是非常有利的一方面，对我们基础设施的建设是非常有利的一方面，对消费和经济都有很大的促进，从这个角度来讲，在政策层面希望进一步鼓励和促进旅游的发展。因为确实是能够有这样一个增量，并且还有一个存量的拉动。

  第二，在国内旅游的需求上，现在很多游客希望去中西部的地区，那里地广人稀环境好，基础设施也越来越完善。我们看到西部的增长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对中西部地区旅游经济的拉动起非常重要的作用，通过发展旅游能够促进中西部地区的发展。

  第三，疫情常态化下，游客会优先选择高质量的旅游产品，一些小包团、私家团、定制游等高质量的产品恢复得速度很快，消费者的需求量占比明显的比疫情之前要高。可能之前大家还是会有一些担心，跨省旅游恢复后会不会有同质化的竞争、价格战、低质量的产品。但是从现在的趋势来看，还是以高质量的产品为主，并且比例还在不断提升，这是非常可喜的一部分，高质量产品的发展确实在引领旅游恢复趋势。

  最后，提两点建议：

  第一，现在教育领域，学校提出了很多限制学生出行的要求。因为旅游行业的客户群体是家庭，家庭的核心又是子女，如果教育部门不让学生出游，整个家庭就出不去，暑期出游的时间本来就少，现在如果不让子女出游的话，可能就没有出去旅行的机会了，既要读万卷书又要行万里路。各个地方都存在这样的情况，教育部门不让旅游，不是旅游部门不让旅游。所以，我们建议在做好防护的前提下去除对学生到低风险地区跨省游的限制。现在家长出差都已经放开了，不让子女出去的意义不太。

  对整个旅游行业来说，这两年在暑期与培训机构之间的竞争很激烈，对学生和家庭的暑期时间争抢，越来越明显。以前家庭购房的压力和对旅游的需求存在矛盾，这两年房子的压力不是主要矛盾了，旅游行业主要的压力来自于教育培训。一方面是时间上的争抢，别一方面是费用上的花费，家长愿意在子女教育上花钱是非常投入的，但在旅游方面的投入或关注就非常少，但我们教育的宗旨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以我们呼吁教育部门能够放宽对学生的管控。

  第二，建议推动春秋假，因为今年寒假已经被耽误掉了，暑假也会受一些影响。从旅游角度来讲，假期过度集中，游客接待的压力大，容易出现一些拥堵，不光出游体验不好，更重要的是人员密集不利于疫情防控。在防疫常态化下，分散假期，推动中小学春秋假从而带动家庭出游，时间进一步分散更加有利于疫情防控。国家相关部门都已经有政策引导和指导性的方向，各地落实有快有慢，像杭州已经有春秋假了。从国家假日办角度来讲，我建议能够去做一些这调研，看是不是有促进的机会，能够分散假期，削峰填谷，消除隐患。

  戴斌：谢谢于总，说的非常好。你刚刚谈到了说公布的时间比大家预期的可能来的要早一点、幸福来的早一点，大家很多在座的都是上市公司，包括携程、途牛，还有很多都是上市公司，这一块我们之前做过预判，大家一定会关注公布跨省旅游恢复的时间节点，因为一旦公布以后一定会带来股票的上涨，事实上今天上午我们监测的情况已经有大幅度的上涨，所以我们不希望一些政策的出现会对经济上带来不必要的或者非正常的波动，这个也是我们公布时间的一个考虑，在这个地方也给大家说一下，为什么放在8点钟突然公布，因为股票市场已经闭市了，大家可能第二天再来去做，如果上午10点钟公布出去可能就会比较麻烦。所以也感谢大家疫情期间对文化旅游部工作的理解、对我们一些工作的认同。我想说，任何时候都希望同志们，特别是旅游行业，都要听从中央的统一部署和工作要求，要和我们旅游主管部门相向而行，时刻的把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刚才于总谈到了，我们很多员工在疫情期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个应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这段时间我在想，过去半年期间我称之为“四个没有”：第一，没有因为旅游活动发生疫情的传播和扩散；第二，旅游企业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倒闭；第三，我们的员工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失业；第四，没有发生旅游重大的事故和游客的投诉。这是很了不起的。

  文化旅游融合以来，应该说党和政府对旅游业的战略定位是逐渐提高的，有的同志说走着走着旅游就没了，不是那么回事，我想体现在旅游法中间对旅游产业的保护，体现在对旅游产业的促进上，和体现在我们一系列工作上，我们想一想只有人民的旅游权利得到保障了，游客满意了、产业发展和目的地开放了，才有现实基础。特别是这次疫情期间我注意到有些业界，包括一些媒体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跟2003年的SARS去比非典期间旅游对旅行社做了哪些事，这次据我所知中央对企业扶困的政策总体原则是普惠的，而不是差别的，就是中小企业就一揽子的中小企业，不会分工业、农业、服务业，更多的通过金融政策、市场政策来推动，而不是直接干预经济的运行。这块主要是防范道德风险，也要防范经济风险，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不能够在形势的研判上、在政策的设计上简单的跟2003年类比，特别不能从局部的甚至是个体的感受去研判全局。大家注意到，最近一段时期我很少对旅行社直接说话，今天算是第一次跟大家见面，因为有段时间这个网上充满一种戾气，好像大家比惨，说旅游部不为民请命，实际在我们国家的体制运行中很多时候我称之为深处的协商、博弈不是所有东西都拿到明面上去说的，这个问题上希望大家也是，包括恢复跨省旅游，人家说文旅部是不是作为了，我说一直都是在作为的，你想想这么多人都在这个地方。

  当然这个事不完全是一个部门的事情，需要联防机制的框架下，涉及到卫生防疫，涉及到教育，方方面面，最后由中央来去决定。所以我记得有一家自媒体在之前说放开了跨省旅游，我当时就说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是中央事权、不是地方事权，不是哪个省单独说放开了。所以这个问题上，这次疫情期间整个行业表现得非常好，是让党和国家放心、人民满意的行业，希望能够保持下去，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都要去相信我们的政府，绝对不会说走着走着旅游就没了，绝不会出现这个情况的。